2009年1月21日星期三

0901杂谈:我对毛及文革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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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本文最初发表于——2009年01月;天涯论坛-闲闲书话;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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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指责毛的意义不大。人有善恶两面,任何人,具有毛的地位和权力,其结果都是灾难性的。这该是常识性的认识,不需要论证。


 



而毛能拥有如此绝对的权力,不能简单看成是个人权力欲使然,是当时中国那样的土壤,必然孕育了这样的人物和这样的权力。看看与毛同时期的蒋,不也权力无边吗?这有必然性在里面。


 



法国革命尚且反复曲折,中国革命当然也任重道远。以事物发展规律而言,袁世凯复辟,国共两党权力高度集中,文革悲剧,有其不可避免的一面。


 


有价值的是,我们怎样从过往惨痛的经验中获得教训,使过程缩短,减少不必要的曲折。


 



作为中国知识层,对毛时代特别是文革的悲剧,在30多年过去以后,侧重点仍然放在对一个人、一个政党的指责上,没有更多从国民素质、制度管理等方面反思,怕是还不能很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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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确实如小雨所说——在回顾历史时,谁不会说从整个体制和当时的历史环境具体而论类似的话?


 



其实就书话里大多数人的认知水平,在很多问题的认识上不会相差很远。毕竟,大多数人是通情达理,特别在一些大是大非面前更是所见略同。只是在具体细节或者说侧重点上,有出入。


 



具体在看待毛的认识上,我个人的侧重点在于:当时中国那样的土壤,必然孕育了毛这样的人物和毛那样的权力。与其指责毛个人,远不如反省孕育了毛的这一片沃土。只要这片土地不改良,那么,不是毛也会是别的另一个姓的人在犯着类似的错误。


 



而且,中国在外来文明的强烈冲击下,不得不改变自我跟上时代步伐,在这过程中的迷惘、曲折和苦难,在这过程中一些人和团体的所作所为,我以为,仍然有它的合理性在里面,有它可以谅解的客观原因。即使是现状,我也常有看不惯的。但我们这一片仍然没有改良好的土壤,能长出如别家田地里那样优质的庄稼吗?比如河蟹社会,好象人人可以讥讽,但河蟹的实质,不正是从上到下不知觉地贯彻于我们方方面面的生活吗?从这个角度倒可以说,河蟹社会体现了中国真实的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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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文革。时至今日,我不知道中国有真知灼见的文革理论研究到了哪一步。但如果主流命题研究仍然停留在毛身上,诸如毛为什么发动文化大革命?毛的错误在哪?毛的错误能否避免?那么,这些专家还是洗洗睡了吧。


 



为什么文革能在当时的中国发生?它还可能发生在现在或将来的中国吗?为什么它不可能发生在西方或者美国?其中的差别在哪?找出这些差别,并提出相应的改革措施,避免悲剧的重演,这才称得上是有良知和责任感的相关理论研究的中国知识分子的所为。


 



对我这样和文革无关的人,我所听到的,总的感觉是:除了毛、林、四人帮,其他人,都是受害者。受迫害的人自不必说。迫害人的人也说自己是受害者:我受骗了;我不得已。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这样扪心自问:为什么我这么幼稚地受骗了?而且成了从犯,或者遭到不公平的迫害,我的头脑在哪?我的公民意识在哪?当然这种反省比较恼人,因为书话里相当多人都亲历过文革。我相信当初绝大多数人的初衷是好的,只是由于当时那样的认识水平和那样的体制下,最终适得其反。文革的悲剧,落脚点应该落在全民族身上。


 



执政党对文革悲剧的解释是:毛骄傲了,加上年纪大了,糊涂了。其实,从执政党的发展轨迹来看,类似的悲剧早在抗战时期的整风运动就有发生,只是范围和规模远不如文革浩大而已。拥护毛还是蒋,是当年中国大多数人做出的选择。


 



我一再想表明的是,不能认为文革是一时的错误而已,不能认为文革是一个人或一小撮人所造成的。文革的悲剧,作为中国人各各有份。孽是每个中国人造的,罪是每个中国人受的。其悲剧的根源,在于当时整个中国的国民素质和制度管理的落后。我们交付了这么惨重的学费,如果仍然认为文革的悲剧是一个人造成的本来是可以避免的,那么,我们就仍然得不到避免悲剧重演的教训。


 



我曾经在帖里表示——我始终不能放弃的,是对独立思考的推崇,甚于对真理、事实的追求,但后者,不容置疑地,排在第二把交椅。我这番话被一个网友斥责为——特立独行到了无知的地步,还觉得自己蛮有性格,真让人无语。难道现在丢人现眼真的也是一种扬名的方式吗?


 



以我的浅见,独立思考是一个知识分子最不可替代的品质,甚于对真理的追求。以毛当年的威望,在广大中国人心目中“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万句”。这是毛及其政党通过自身不断创造的丰功伟绩赢来的广泛认可和信任。那么,毛发动的文革,虽然你我可能有过疑虑,但历史以往毛总是最终代表着真理,我们就闭着眼睛跟他干下去吧。一个人,特别是一个自以为是知识分子的人,不能保持独立思考,违背自己的真实感受和认识,盲从于权威和“真理”,到头来还自认为是受害者,是受骗上当了,“知识分子”体现在哪?现在中国普遍意义上的知识分子,不过是个书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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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前中国,现实的状态是:第一,它不可能是“公民应该可以自由地公开地评论过去和现在的政治领导人”;第二,它不可能有“法律保障自由平等公开的讨论”。


 


但对文革的反思,以当前现有的资料,以相当多研究者亲历文革的身份,即使有关部门不“开放相关档案”,仍然足以得出根本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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